Drift(Jason 中心) Ch2
原创人物注意
其他前几章有
克丽丝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狼吞虎咽不断吸收高热量食物的青年，在不久之前她答应的一顿饭就在今天兑现。但是前阵子听到的事却令她非常在意，哥谭出现了一个新的暴戾义警——红头罩，加上那天晚上的事，她已经把眼前危险的青年和红头罩画上相同的等号。
她觉得自己疯了，竟然把自己放在这样极度的危险中。克丽丝脑中危机警号仍然疯狂作响，但她却一直向杰森靠近这一点就已经让她摸不着头脑，要怪就怪那该死的命运说吧，克丽丝心想。
也许过于沉默，克丽丝拿着餐具虐待碗中的菜叶一会，终于忍不住把肚子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家人知道你……的事吗？」她尽量小心自己的用语以免惹火杰森。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他抬起头，一脸警惕地看着克丽丝。
天，该死的警戒心。
「冷静孩子，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私隐。」克丽丝叹了口气，她发觉自己真的不懂和对方沟通，「你要知道正常人是有自己的好奇心的。」
杰森仍然警惕地盯着她看。
「我真的没有什么不怀好意。」克丽丝觉得自己愈描愈黑，看到对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后，她赶紧补上一句：「要不我们来一场交易？用我的交换你的……？」其后克丽丝意识到对方跟她非亲非故的确没有那个必要告诉她，两人甚至连朋友也说不上，她僭越了。
「你是英国人。」杰森无缘无故说，「你说的是RP口音。」言下之意，他答应了。
就当他默认是朋友吧。 「是的，我是英国人。」克丽丝说，她开始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她告诉杰森在大西洋对岸自己故乡的故事，那里的童话、传说、发生的事、他们的习惯展示在青年的眼前，她以故乡为傲，也以她的口音为傲。
还有她是如何在刚从医学院毕业就到各地游历，到最后在哥谭定居和所有工作轶事。
作为交换，杰森也说出他小时候的事、属于哥谭人的声音。 「这个城市需要改变。」他说，「但蝙蝠侠做的却无法改变什么。」他说这里需要改变，不择手段的改变。
「即使杀人？」克丽丝问，「即使杀人。」杰森回答，「没有什么比死亡更有威吓力。」听后，克丽丝皱眉道：「但其他人会怎样想？这样只会凌驾法律之上，成为独裁者。」
「难道要让杀人犯还在到处活蹦乱跳吗？」杰森不自觉提高了声线，「明明小丑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没有死！为什么蝙蝠侠不解决他一劳永逸？他这样只是成为帮凶！他甚至没有为任何人报仇！」
「每个人都有自己底线。」克丽丝反驳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不杀了小丑，但你要知道哥谭经不起任何独裁者。而且小丑又没杀了你的谁。 」
呯！克丽丝被巨响吓一跳，杰森拍案而起继而转头就夺门而去。
她大概说错话，克丽丝回过神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杰森会发这样大的脾气，甚至有点蛮不讲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杰森要这样一意孤行，这样做只会摧毁了他，让一切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唯一庆幸的是他当时没有一枪崩了克丽丝，真是太好了。
在她来不及多想，口袋中工作用的手机便响起来。
「您好，这里是克丽丝基利。」
「女人？抱歉，我还以为是男人。」电话的另一边说，「请问你是否遗体化妆师？」
克丽丝轻笑：「不要紧。是的，我是。」
「请问你方便来布鲁德海文工作？」
「当然。请问是否现在？」克丽丝问道，「因为我仍然身在哥谭，可能赶不及在死者腐烂前赶到布鲁德海文。」
「其实我们都已经找了好几个，但都有点小麻烦。」那个人说，「所以才要麻烦你帮忙。」
那个麻烦其实挺大的，一点也不小。克丽丝忍着想吐的冲动转身翻起自己的化妆箱。
尸体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来，内脏全都往外挤，难怪会这样麻烦。克丽丝瞅了一旁已经累瘫的其他同袍的遗体化妆师们一眼，她说：「我们来继续加油吧。」
「是谁那么丧心病狂把人开膛剖腹？」其中一个女的一边把伤口缝合一边抱怨道，「如果你在哥谭生活就会见怪不怪。」克丽丝很快便进入工作状态，她接过绵花后迅速填充进尸体的身体里，一心二用地说：「没有最丧心病狂，只有更丧心病狂。」
「原来你是住在哥谭？」其他人开始吱吱喳喳的聊起八卦来。
「听说蝙蝠侠和哥谭王子布鲁斯有一腿。」「黑蝙蝠有什么好看，你看看我们夜翼。」「其实那些所谓义警就跟罪犯一样无法无天好吗？」
「但是最近哥谭是不是出现了新的义警？对不对，基利？」一双双眼瞬间看向克丽丝。
新的义警……克丽丝迅速想到那个被她气走狂妄又危险的青年，
大概想多了。
「没有。」克丽丝回答，接着她又说：「请问有谁能够把镊子递给我？」
克丽丝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谓话题，因为她总会想起不久前杰森离开的身影，这样令她非常烦躁。
克丽丝在哥谭没有朋友——更准确是克丽丝从来都没有一个像样的朋友，如果单是说酒肉朋友倒是有好几个，也只不过是在酒吧泡时认识罢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个第一次向她示好的人，但明显她又把所有事情搞摔了。
也许这是我的小特长，克丽丝心想。
她手上的活儿又下手重了一点，可能她对工作对像的温柔是孩子专属。
当克丽丝从教堂走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冬季终是这样，她把塞在口袋中的手套戴上和用围巾把自己裹紧后她才拉着化妆箱踏出去。
布鲁德海文不愧是哥谭的姊妹市，零零落落的灯火和市中的繁荣都是如出一彻，当然犯罪率也一样很不靠谱。
一把匕首横在克丽丝脖子上，那个“F”开头的字来不及吐出她便被蒙上眼、绑上手脚和堵住嘴，然后被扔到集装箱里再送上运输货车上。
该死的，克丽丝悲惨地闭上眼，对她来说其实睁不睁开眼也没什么分别，因为无论如何都只有一片黑。工作期间她没有喝过一滴水，克丽丝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她咽了口唾液，感觉到喉咙一点一点发胀，她现在还不肯定自己是否能回得去。
如果我死了有人愿意帮我办一个丧礼就好了，克丽丝胡乱地想，有孩子唱圣诗、有很多朋友亲人，可能当中还有杰森、也许她可以葬在弟弟旁边……
她的眼罩湿了一圈。坦白说，她还不想死，她还有太多太多梦想需要去完成。
可是克丽丝现在却是被绑紧在集装箱里动弹不得，她只能用被反绑在身后的手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箱子的内壁。
下一秒货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克丽丝因物理惯性向前滚，额头撞上了内壁，集装箱受到撞击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大概撞破头了，克丽丝心里想。
陌生男人的声音隔着集装箱的金属外壁传来。是谁？克丽丝一边揣测拦截者的身份，一边祈求别是交接人。放手赌一把吧，她暗暗对自己说。并且开始不顾一切地踢打集装箱的内壁。
直到集装箱的箱门吱嘎一声被打开，她才下意识地僵住了自己的动作。
神啊，如果祢真的存在，请别让最坏的情况发生。脚步声渐近，克丽丝止不住自己哆嗦起来。
这位小姐，你还好吗？出奇的是一个年轻的青年男子嗓音，随即绑在身上的绳索干脆利落地断开。克丽丝一下子扯下脸上的眼罩，正想睁开眼时一只手掌温柔地覆在上面，「在长期黑暗中不能一下子适应光线。」他说。
等到克丽丝重新适应光线时，她借微弱的灯光看到对方脸上戴着的多米诺面具和面具后那双婉如深海的蓝眼。相信只要是女孩都会喜欢这片蓝海，他眼中风情万种、既多情又深情。克丽丝有一瞬间被迷住，可是这个不是她的茶。
「感谢您，先生。」克丽丝说，「如果不是……」话音未落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话，可是她的手机早就在被绑时就不见了，下一秒她看到在不远处一枝裂开了显示屏的手机仍然坚强地响着，而且看样式是克丽丝的手机。那位先生贴心地为她把手机捡回来，在过程中青年明显动作一顿。在接过手机后，看到十个未接来电显示时克丽丝明显脸色一白，是——杰森。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涸，颤抖着手按下接听键。
「你好，这里是克丽丝基利。」她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没有那么害怕。 「你在那里？」杰森问，虽然声音很冷静但仍然无法完全掩饰当中的一丝负面情绪。 「我在布鲁德海文……」克丽丝回答，「我很好。」「好？你他妈的再说一遍。」杰森语气不是很好。 「你在附近？」克丽丝问道：「你怎么知道……」杰森打断了她的话，他说：「我自己有方法，现在麻烦基利小姐让你眼前的先生离开。」， 「为什么——」，「听我的。」接着杰森就挂了。
「你的朋友？」那位青年问道，「他叫杰森？是不是杰森陶德？」「是的，先生。」克丽丝只顾低头看着已经阵亡的手机，完全没有察觉眼前义警话里的不对劲，更别遑论对方心中所有的念头。克丽丝花了不少时间让青年相信她会自己到医院检查并且送对方离开后不久，她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