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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隻肥美的鴿子嗎?沒錯那就是我。

[德符德]睹物思人

许愿抽德州(?看看大家眼力找彩蛋

民国au,重要角色死亡注意


华北的初冬总是雨雪稀少、寒冷而干燥。

 年关岁末的天空上找不到半点雪的痕迹,零零星星的几只惊雁掠过死气沉沉铁路上的苍穹朝南方飞行,硬生生给这不幸的年头再添上几分仓惶。


 德州吐出一口白烟,他搂紧了大衣皱着眉在戏班子众着的地方寻找别了几年的故人。 年轻的戏子穿着一身西洋的服饰,一条正蓝戏袍搭在肩上,跟人交谈笑意全笼进了眉眼。 德州走上前讯问,在转头刹那对上的目光印证了他的想法——是符离。

 「得了得了……几年没见你别又再说我来折腾我的耳朵。」

 抢在德州说话之前符离用抱怨的语气说。 少年人总是长的很快,外表和当年那一个毛小子相差甚远,在安徽待了好几年脸容都长开,但估计一箩筐的坏毛病一点也没改变,还是幼稚的像个孩子一样 。



 德州没有回话,他们现在距离很近,目光他不自觉地挪到少年人肩上的正蓝戏袍上,纳户色的布料早就被岁月磨损得泛黄,深深浅浅的,德州一眼 便知道是褪色的旧物,也不知道符离这贪新的小伙子留着做什么。


 「东北有战事,跟日本人。」德州说,「阿符,战事真的很紧张……」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听罢,符离捏着喉咙用戏腔唱道,「唱戏的戏班子哪会不知道『商女不知亡国恨』。」

 他掀开蓝袍的袖子,在布料包裹下的金属物菱角分明,德州也无心质问俗子那里找来的洋玩意,全副心神都被吸引过去。



 戏子拾枪唱戏,在这段时间大概没有人会想看,所以应该是真枪实弹了。 进口的枪身上刻着德国的标志,仿佛还嗅到火药烟硝未散的味道,还有那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他们的话题很快便放到东北的战事上。 现在日本攻下东北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战事已经人尽皆知,这一代人运气都不是太好,经历多了实践都不能算少,烟硝处处是从小看到大,习惯的像放礼炮一样 ,哪一个倒霉鬼死了都没有人在意,家常便饭了。


 「……死了的都不是他们的家人亲人和爱人。」符离听了战况后咬了咬牙说,

 「未必,战争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沙场上多少尸骨未寒。」德州闻言道。

 「反正我一定不会到东北那边,那里冷的要命。我要到上海办点事。」被反驳的年轻人哑然片刻扯开话题说道。


 他们都心知符离一定不仅仅是一个戏子,他回到故土一定有什么要务,戏子多半是留洋回来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能够带枪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符离是,德州自己也是。 在战争面前无少年,再怎样的少年郎都会在战事中磨清了菱角。


 倒头来只有德州一人前往盛京——那里大雪纷飞、冰封千里。

 在盛京的余部七零八落,就是摆明白养了一群了等死的败类,根本无心战事,如此一来德州心里一冷。


 更令他心寒是在巡逻时顺着水江一看,四五个少年搬着东西抬下船舶,货品只有一块破布盖着起不了任何作用,内里物品仍然清晰可见,是清一色的枪枝弹药 。 而端枪谈笑风生的少年郎似是故人。

 他、符离本该在上海。


 德州看着他招来一辆轿车,随后把箱子抬上车上去。


 毫无疑问,是走私军火。


 他的心顿时一落千丈,事情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怎样说也好,事实便摆在眼前。 德州看向那里的目光不由得从不解再被绝望和愤怒取代。


 坦言,从军以来他没有想过杀遍所有侵略者,只是觉得少一个敌人便能多守住一吋江山;他没有想过护一个天下太平,只是想护着自己的弟弟、他的心上人——可是 符离在葬送他的家国。


 德州开始不明白为何战火会来到他的故土、为何他的心上人会是见利卖国的败类、为何他们生于此乱世。

 又是否所有戏子巧言皆尽不可信。


 没有多久东三省最终还是失守了,伴随日本人来到盛京的还有符离。

 不久一封电报送到德州手上,那时他已经在军中混得一个不高不低的地位。 电报上字迹潦草难以辨认,但是一定是出自符离手,只留短短一句「明天我来盛京。」在纸条上。


 他的少年仍是这样,不的格的西装穿着习惯了,正蓝戏袍却是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嫌弃土气,碰也不碰了。


 他喉咙干涩得厉害,失望质疑愤怒在舌头上混合最终成了一句话:「你私通日本人。」葬送我们的故土。

 闻言,符离顿时脸色苍白,很快他掘强地扯动了嘴唇,他问自己的名声是不是糟糕透顶,接着他又自言自语说这是一定的。


 他现在的身份是日本在中国里最可靠的军火商,最直接的侵华支持者、叛国贼。 把劣质的枪弹交到日本人手上必定惹起双方的仇恨,身为地下党的一员符离知道自己的处境是走在一条脆弱的要命的钢丝上,要么是死在日本人手上、要么是死在 国党上——但他不容失败。 贴在在脸上一层的戏子伪装使他仍然掘强。


 「我接下来会到——」他还没有说完便被德州挥出的一拳打的一个跄踉,「阿符,你让我好失望。」德州的指骨捏得发白,眉头也皱在 一块。

 「现在是在怪我损了你的名声、不听你管教吗?」符离扯出一个完全不好看的笑容,他说:「一直唠唠叨叨的为的不是你名声面子吗?」

 「你……!」德州摸向腰间,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符离的额头,「阿符,日本人都做了什么难道你不吗?跟他们同流合污,你——!  」


 符离迎上德州的枪口,他说:「又怎样?没错,我是在卖国,但是良禽择木而栖啊。德州有种你扣下板机,打穿我的头……怎么了 不敢吗?」

 语毕,他的底气都没有了,他别过身听到一声枪鸣,德州手中的枪指着苍穹向天鸣枪。

 那一条牵着两人的线终竟还是断了。


 日军的劣质枪弹使他们在一役中惨败,那一个不带名的少年郎被冠上了英雄的名号。


 那一别后德州再也没有见过符离,他只知道那一个张扬的少年郎被登上了通缉榜,染成黄色的头发刺痛了他的眼。 再后来一张电报送到他的手上,他睄了上面的字后瞳孔猛然一缩,他想追出去,可惜注定是来不及了。


 他还是没有来。 甲板上符离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明明是他先负德州,大概他已经恨透了自己吧。 做着两边一起得罪的苦差事,还真是吃力不讨好啊,他带点自嘲地想了想。


 军营中规矩束缚使生性自由的他不甘于此,反观间谍活动让他拥有了最自由的空间去护自己的故土和哥、心上人——但却没有想到因此而葬送了他俩的情谊。

 在前往英国这段路上符离睡得很沉,甚至来不及空想未来和遥不可及的过去。


 最将所有情绪变为惆怅,而他的少年郎留给他只有几封字迹潦草的笔简和一把来不及带走德国来的步枪。

 戏子巧言皆尽不可信,德州又想起了这句话,他都不知道现在应记恨自己还是符离——那孩子、他的弟弟、他的心上人将所有荣耀交到他手上,但又 斯骗了他;而他自己应该是​​伤透了符离的心。

 看起来,换来只有所有的话都不能再传到海沟下那人的那里去了。


 在符离地下党的身份曝光并得到平反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明明攀上了高位的德州会将所有精力放到沙场上;更没有人知道他的爱枪是什么时候从手枪换成步枪—  —有人传是上头发下的、有人传是因为手枪不合手了、亦有人传言那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留给他的遗物。


 可能这是叫睹物思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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