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dick] Angel 01
部分內容向C. S. 路易斯的《地狱来鸿》致敬
依旧红心蓝手（不要脸
杰陶德是一个天使、大概是吧？你不能怪我为什么这样迟疑，如果以他的说法就是：在所有天使拿着超蠢的号角和在唱着超蠢的圣诗时他便拿着酷爆的双枪大杀四方，就跟那手持焰剑竖立在东门的一样。
坦白说，除了那双丰厚的纯白羽翼外——杰森和其他天使那怕一点点相似也没有，他甚至更像地下的贱人们、肉中刺父亲的绅士们。即使如此，我们仍要相信杰森陶德是一名天使。
「我儿，去看顾一名幼儿。直到他成人。」属灵的这样告诉杰森，怎知道杰森听后冷声一笑：「我以为你们都知道我是一位战争天使而不是一位守护天使。我只懂夺走和平然后带来战争和灾难。」杰森是那跨越时间空间、钉在永恒之上、举着鲜明旗织的教会其中一位利刃、长枪和弓箭。对他来说吹响战争的号角远比守护一生名天真得可怕的幼崽来得简单，再没有比幼崽更麻烦的存在了。
一个人影从上而下地摔在迪克面前，他对这样的情境早已有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他的父母正是一样的姿态死在他眼前。
眼前的生物拥有一对纯白的翅膀，一套米白色的西装贴服地穿在他身上，那个仍可称为人的生物站了起来。
「理查德迪克格雷森。」他在口袋中掏出一张羊皮纸，草草地睄了上面的资料一眼后便收回口袋中，他的声音好像上好的丝绒滑过耳边，「我是杰森陶德。你的守护天使。」
那时迪克的脑中什么都塞不下，他呆呆的直盯着杰森，脱口而出道：「你是我的专属仙女吗？」
不是说他完全搞不清楚守护天使这个概念，应该说他对上帝这一个词汇有关的东西都失去了信心——为什么他父母死时什么奇迹都没有出现。
现在硬要说迪克可怜的小脑袋里能够和天使挂钩的词就只有仙女一词了。
毫不知道迪克处境的杰森一哽，心里诽腹道：老天，这娃脑袋怕不是有病。
他以人类外表的姿态来到这里，身高至少有一米八、刀削似的轮廓、扑面而来的雄性魅力，如果这样都能够认为是女性那人应该是瞎了眼，在杰森眼中迪克的第一印象就成了这个样子。
「首先我是一个天使……」杰森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说，可惜其次这字还来不及发音他便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了个满怀。
「为什么——」迪克蒙上水雾的蓝眼直视杰森控告道，「为什么那时候你没有出现？为什么！」
什么？杰森一脸懵看着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自己身上抺，他在口袋中再拿出羊皮纸再确认一下后差点双眼一反昏了过去。
到底是谁出的鬼主意让他的父母死在一场意外中？
男孩哭得一个梨花大雨，小拳头一下没一下的往杰森的腹部捶，惹得杰森心烦。
从「出生」开始杰森的脑袋里便拥有如何吹响战争号角和使用各种武器的知识，唯一没有的就是如何哄一个幼崽，尤其是基本上跟他们一样的人类。
老天，为什么不可以找一个专业守护天使来呢？
「我不知道这件事。但父自有祂的打算，而且决定无人能够猜度。」杰森叹了口气说，他讨厌这句话，所有必然都不应该由谁去决定。
「但为什么我爸爸妈妈要、要……是不是因为……」迪克哭得鼻水泡子都冒出来，泪痕布满了那张小脸，下没一下的打着嗝。
「你最好不要妄自揣测。神的不可言说，是你无法看透．幼崽。」杰森有点儿迟疑地打断迪克的话，他说：「呃，我的意思是上帝自有祂的想法……」
不久，迪克被布鲁斯韦恩收养了。杰森身为迪克的守护天使当然是第一个知道，男孩拿着一张领养确定申请书高高兴兴地扑向杰森。是的，杰森出买了他那双漂亮的羽翼让迪克撸也当了好几天的人型抱枕才能够换取男队孩的相任。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一张薄薄的纤维制品。
原谅天使的无所不知，他当然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谁——无论是那一方面，花花公子、大慈善家、哥谭首富还是蒙面的义警，他都一清二楚。
那个男人总是与危险和恶魔扯上关系，但偏偏他得到了上帝的宠爱能够在诱惑中脱身。如果可以杰森当然不希望迪克跟韦恩有任何接触或者关系，可惜这个却是父神的不可言说。
男孩窝在他的怀里合着双手念祷文，感谢神给予的所有，杰森觉得有什么哽着他的喉咙。
为什么祂给予众多的苦难你们还要将其视为礼物？
一位老者和年轻男性来迎接迪克。阿尔弗雷德跟布鲁斯，杰森在心中默念，他站在迪克身旁，除了男孩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臭脸。
「杰森？」迪克迟疑地侧过头问：「你还好吗？」
「迪克，听着。穿一件紧身衣在夜晚到处跑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杰森用咏叹调腔子说，「做个早睡早起的乖孩子对你我都好。」
但是现实总会赏给杰森一耳清光——迪克没有穿一件紧身衣在夜晚到处跑，他穿了一条绿鳞小短裤到处跑。
有什么分别！杰森在心里怒吼，他展开翅膀跟在男孩背后，看着那一双白晢的大腿和约隐约现的姣好曲线，他多担心自家的白菜被某个变态拱了。
「迪克，可以把裤子改成长一点吗？」杰森尖声说道，听罢迪克没有十分在意的表示自己在马戏团时更短的也穿过。这样便导致了杰森需要在他的男孩夜巡时把那些不知把眼睛往哪儿放的家伙揍一顿。
怎么当一个守护天使也能这样累？杰森一拳揍翻一个对迪克心怀不轨的肥硕男人想。
第一次看见小丑久违慌张的感觉重新回到杰森身上——那个大概已经不可以称呼为人的东西是一个恶灵。在蝙蝠侠把那个似人非人的恶灵送回连那些地下的贱人们都唾弃的阿卡姆疯人院时，杰森拉过迪克将男孩护在自己的羽翼下，青绿的眸子警戒地望向远方的哥德式建筑。依他的经验，恶灵这玩意从来都不是一个两个的事，它们就好像病毒一样会扩散。也就是意味着，哥谭一定不单只有一个相同危险程度的恶灵。
「杰森，怎么了？小丑让你不舒服？」迪克问道，他很少看见守护天使警戒的样子。杰森低头跟男孩一字一顿地说：「迪克，我希望你退出义警——也就是说我不想你继续当罗宾。」
他们在罗宾这个话题上出现第一次的分歧，迪克在这一方面完全不能退让。
「我说不可以！」迪克尖声反驳，这几年来男孩长得一副好皮囊，是个漂亮的青年。听后杰森抱胸怒斥：「留下来，你不知道小丑到底有多危险！」「拜托，我还有几个小时便成年了！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男孩！」迪克一边把制服往身上套一边说：「小丑没有你想像中危险！」
「老天，你他妈不明白那东西远超你想像！」杰森伸手拦住了迪克的去路，可是下一秒青年挥开了自己守护天使的手说：「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即使是布鲁斯或者你。」
「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杰森近乎在牙缝中挤出声音来：「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话原句还给你，杰森陶德。」迪克转身跳上蝙蝠车。
有时候杰森极度讨厌自己的与生俱来准确的预感，翅膀抖落的羽毛在碰到地面的一刻化成光粉，一展翅杰森毫不犹豫地从高空一跃而下，儿童和守护天使一直都有着不可言说的联系，但此刻在迪克和他之间的联系突然中断。
杰森抬头看表，还没有到十二点——也就是说迪克、他的男孩还没有成年，两人之间的联系没有道理现在便中断。唯一的可能就是，恶灵在中间搞鬼。该死的，杰森催促背后的大家伙再快一点，圣枪也被他召回手里。
「哥谭所有人还是一只令人讨厌的小鸟呢？」夸张永叹调的声音尖锐的扎进杰森的耳膜中，一只讨厌的小鸟……是指罗宾。
「3、2、1，再见了小鸟。」
话准确地刺中了杰森的神经质，他贴着大厦的外墙疯狂攀升，伸出双手试图接着向下坠落的身影，在接触到布料的瞬间心脏跳回他原本的位置，「l got you. 」
可惜下一秒迪克的身影穿过了杰森的双手速度有增无减地摔下去。
分针跟时针在「XII」上重叠，生日快乐的祝福声被怒吼取代， 不可违抗的力量扯着杰森的肩膀和翅膀， 他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呐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是他？让我接着他，那怕一秒也好！放开我、放开我！ ！
身为天使的杰森少有地产生了抗拒至高无上父的指示的想法，他扯开连接皮肉的羽毛，任由鲜血染红米白色的西装跟随他坠下。
有个声音在杰森耳边迷迷糊糊地说：我老早就说了，祂的不可言说都是狗屁的废话。拉起你的疆绳吧。
迪克迎来一个讨厌男孩——名义上的弟弟，好像是叫杰森陶德来着，是一个有着一双蓝绿眼的讨厌替代品。
「我建议你还是收起一副看小孩的臭表情。」迪克合上档案夹警告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会收养你，但在布鲁德海文我说了算。」
杰森抱胸毫不客气瞪回去，他的嘴角破了皮，鼻下有抹去的血迹，即使脸上黏着创可贴他的样子仍是那么不可一世。
「得了吧鸟妈妈，吱吱喳喳的。当时你是不是因为太吵所以被布鲁斯赶了出去？」 男孩说话的时候扯动了脸颊旁受伤的肌肉发出一声不容易察觉的悲鸣。
老天，他真的非常清楚如何去讨别人高兴！迪克咬牙切齿地想：冷静下来吧，他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当他真的跟布鲁斯吵架的时候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谁叫你是我名义下的弟弟。」 迪克把审讯室的大门打开， 并且将男孩赶了出去：「 你最好乖乖回家别生事，要不然少管所的大门总是会向你打开。」
「真的非常感谢你提醒，格、雷、森、警、官。」杰森冷哼道，接着他朝名义上的兄长举起中指后便赶紧逃逸离开。
讨厌的小鬼，迪克想。
自从离开哥谭以后，迪克很少跟某个姓韦恩的家族有来往，布鲁德海文才是他的领地。
但为什么会有一个刺眼的三原色身影在楼檐上跳跃？迪克看见后心中突然升起了不妙的感觉：拜托，最好别是我想的那样，他不但没有回到哥谭反而留了在布鲁德海文。
「牙尖嘴利的神奇小顽童，我不是告诉你乖乖回家别生事吗？」迪克在牙缝中挤出声音来，为什么么这个男孩总能这样任性？ 「生活就是竞争，大混蛋。」杰森在楼檐上咧起嘴说：「我正准备打破你所有的记录呢。」
「包括早死的纪录，嗯？」迪克讽刺说，他伸手抓紧罗宾的斗篷防止男孩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这样真是非常抱歉，孩子。我还没有英年早逝的打算。」
但谁知道纪录真的被杰森打破了。
在那孩子的丧礼哥谭一如既往地下着细雨。
雨滴打在树木的叶子上滴滴嗒嗒作响，迪克差点以为他是置身在雨林中，老迈的声音在雨幕里嘶哑地念着沉闷的经文。水在他的伞上敲起葬礼进行曲的调子，他站在人群里张大眼睛盯着崭新的、孤独竖立在草坪上的墓碑。
那个惹人厌恶的男孩子真的不会再在这里了，不会再和他斗嘴、永远地闭上了那张牙尖嘴利的嘴巴。也就是说意味着曾经的所有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上帝，为什么祢要带走杰森……他还是如此年轻，祢不是慈爱的吗？神啊，如果祢还没有死去，怎么会容许悲剧发生？迪克重新开始对上帝这一个词汇有关的东西都失去了信心。
雨夜里泥土被翻开，一只手伸了出来支撑着身体爬了上来。伴随着守墓人的尖叫和电筒碰撞地面的闷响， 男人重新张开了他的眼睛。
「我讨厌你，巴力。」他对在雾中潜行瘦削的形影说，嗓子嘶哑得像几十年没说过话一样——然而事实上的确也是这样，至少在「死前」他一句话也没说过。
称为巴力的雾中形影约高六尺左右， 身体和面部都是模糊的一片，它吐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死亡腐朽的味道。声音刺耳得像将把粉笔压在黑板上重重地划了一下，「你该感谢而不是在抱怨，陶德。」它说，「要不然你觉得什么时候才能从死对头的手中逃出来？」
「呵，可是我觉得没有什么能够给一个疯子『杀了』更加可笑的事。」杰森冷笑道， 布料覆盖上他的皮肤重新组成啡色的皮夹克和黑色的内衬，一双鲜艳得刺眼的赤红翅膀硬生生穿过布料矫健地张开。
「我还以为它们会变成蝠翼的样子。」看着翅膀他有点意外地说。巴力打量了他身后的翅膀一会儿，然后不屑地咋舌道：「 讨厌的死对头。我怎么会祂妈的忘记了你就是四骑士之一。 算了，反正你已经是属于我营的骑士， 我还管祂去死。」
巴力在原地蹭磨了一会儿，接着在第一道曙光照到地面时窜回地底的老家，它的声音还在墓地回响：「 不会有人规定你需要到哪里，不能做什么。 但是别忘了在那个时候需要替我营征战带回你代价中答应的胜利，陶德—— 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战争』。王最讨厌是不守契约的混蛋。」
「放心。自从挣开不可违背的力量后，我已经不在乎其他天使会不会让我回到天堂。」杰森抱胸说，「你还是慢慢期待我在圣战时带回来永恒的荣耀吧。 」
他咧嘴而笑。
TBC
註1：巴力，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中第一順位的君主
註2：『戰爭』指是聖經啓示錄中的四位騎士，分別「敵基督」「戰爭」「死亡」「饑荒/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