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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圈百腳虫
看到那隻肥美的鴿子嗎?沒錯那就是我。

[Brujay 亲情向]我曾是少年

红心蓝手跟留言是我的动力qq

哥谭的天空就像一锅煮坏了的肉汤,雨水好像酸性的液体腐蚀人心。男人打着伞走在路上,半边的肩膀都被雨沾湿,在人群中他不算是特别显眼。

黑色的西装看起来是高级定制的模样,大概是要到钻石区那边参加宴会的公子,但他怎么会来到了东区这个地狱。

看见他转入犯罪巷时,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不自觉带上怜悯:无知的草包 ,有谁不知道那里是地狱中的地狱。

可是没有人知道被看作草包的男人在撒手不干前曾经亲手手刃了多少哥谭的败类、是多少人的灾星。他早就撒手不干了,他只想过回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即使「正常」这一个词自从他还是一个少年时就已经无缘。

他厌倦了清理呕吐物的工作,他需要一段无止境的假期,抛开家庭、朋友、离开这个焦油一般的城市。他一声不出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头罩在他父亲的城市。

他想看遍世界,他背起背包走了出去,这次终于是由他自己选择什么是需要抛弃,而不是被逼放弃。

回想起来杰森只有失声一笑,他说他不在乎了。他的指尖划过一本颇有年代感的《心是孤独的猎手》,那时他待在爱尔兰那片狂风凛冽的西陲之地,山脉拔地而起,放眼可见高耸峭壁、漆黑湖水和阳光下的山丘,狂风中的大片沼泽开遍了野花和荆豆花。

阳光穿透爱尔兰上空厚厚的云层,大地即时被填上明亮的色彩,杰森赤着脚走进河中,带咸味的强风吹得他头发乱飞,拍打他脸颊。河的尽头直流入大西洋,而在海的对岸是遥远的家乡,杰森把冷得发青的四肢伸入冰冷的河水中试图令自己清醒一点。

此刻他多么希望拥有薇薇安的祝褔,可以让他在海上奔跑;或者插上一双翅膀,让他可以坐在凯利莫尔修道院高耸的尖塔上。

杰森有点儿自嘲地想:又或许下一辈子他可以成为一个天使——但想过来有下辈子再说吧,他的罪孽早就到了罪无可恕的地步。

 

腥臭的黑泥总会不定时的将他包围,捏紧他的喉咙、挤压他的胃,这个早已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窒息的感觉令杰森本能地张开口大量吸入氧气,他分不清到底是心理上还是冰冷的水令他全身发抖。他不应该感到害怕,他已经逃离了一切令他感到恐慌的事物和人,他逃避哥谭、红头罩的身份、布鲁斯韦恩——还是远远不足够。

你还是一个十足的懦夫,杰森陶德。他的身影狼狈得很,浑身上下的衣物都吸饱了水份,刚刚回复过来他的脚步还是有一点虚浮。杰森抛弃了他鞋子,他走回岸上赤祼着脚在地上奔跑,花朵坚硬的茎令他每一步都苦不堪言,岩石磨伤了脚跟血迹斑斑,他没有去管那些黑泥是否会令伤口发炎;每一下呼吸都似是想把肺部里仅余的氧气都挤出来,他也没有管这样会不会因而窒息。他在无声嘶吼咆哮,像是一只脱离了族群的孤狼。

雨水洗刷地面,一块块的镜子随着杰森的脚步声被踏碎,水沾湿了裤管,吸了水份的布料晕开了一片深色。

杰林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对自己来说这一天到底有多么重要。在同一时间、地点、一样是在蝙蝠车旁,唯一不同是那时他还是少年。

他还没有被操蛋的世界折磨,还可以放手任由空气将他托起,至少他还相信他可以飞越所有东西。

咔哒一声,杰森把叼在嘴里的烟点燃,丁香快速地轻微麻痹了他的口腔和肺部,蒙胧的绿眼失神地盯着向上腾升的白色烟雾,淡淡的烟草味在犯罪巷里弥漫。

「你什么时候回来?」低沉的声音响起,「昨天?还是前天——坦白说,我不知道。我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杰林森回答,他手上的那一块腕表只不过是装饰。

蝙蝠侠上下打量着杰森,这孩子的样子比离开时长大了一点,「你看起来很疲倦。」蝙蝠侠观察到他眼下青了一块,明显是没睡好的证明。

「只是没倒好时差。」这个谎言劣质得要命,甚至说出来杰森自己都想发笑,每一个留在哥谭的日子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场又一场的折磨,怎能够睡得安稳?

蝙蝠侠没捅破了这一个谎言,他说:「你有没有时间明天回庄园一趟?」

庄园、韦恩庄园,那还是家么?

杰森忍着呕吐的冲动,颤抖着开口:「我、我大概明天便会离开……」

「杰森,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蝙蝠侠说。

蝙蝠侠、蝙蝠侠、蝙蝠侠!怎么都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一点关心也没有施舍给他。

「够了!这他妈不关你的事!」杰森歇斯底里地尖叫,「我就只是一个残缺品,难道就不值得布鲁斯韦恩的关心吗?拜托,我真的受够了蝙蝠侠的各种问话。是的,我快要疯掉——但这他妈一点儿你也从没有注意过!」他身上的疤痕都化为痛楚游走到心脏的位置,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委屈吗?又不太像。说是控诉,但又好像重过头了一点。

杰森最终还是爆发了,他哭得像那一个还可以拥有所有的少年一样,那个会偷蝙蝠车轮子、成为罗宾的少年。

站在雨中撑着伞,杰森任由哭声混进夜雨中。他把下雨中的淡蓝色星球揉碎吞到肚子里,突如期来空白的人生,还来不及就迫着长大,他身体里住着的还是那一个少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他一直还是许多年前拥有清澈双眼的少年。无助和迷茫的灵魂把曾经的叛逆愤怒建成一堵又一堵的高墙将所有东西隔绝, 却又料不到自己翻不过去困死在一个死胡同里。

当他意识过来的时候,那些东西都已经变成了他的盔甲。

一名骑士从来不被允许脱去自己的盔甲, 就好像绅士们离不开他们的西装一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 那一堵墙他的盔甲开始裂开,杰森害怕起来,来得疯狂的恐惧把他闷死在黑泥中,刀子般焦虑割伤了他的脚跟。

不敢向前,所以他逃走了。一个一个劣质的谎言互相包裹,有时候杰森自己都分不清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

可是脚步驱使他回到哥谭,种种的过往都在嘲笑他的懦弱,处处折磨为难他的精神和肉体,现实和回忆亲手一块一块地将那些黏在杰森血肉上的盔甲剥除,叫他每一天都苦不堪言。

「我很抱歉,杰森。」蝙蝠侠脱下自己的面具,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名曾经痛失过孩子的父亲,他很疲倦甚至忽略了欢迎重新回到家中的孩子,「我没有注意到你的事,抱歉。」

看到哭得像个少年的儿子才回过神,原来他的儿子一直都没有长大过,从未改变过什么,依然还是那个杰森陶德、那个许多年前的少年。

布鲁斯上前给予那个躲在角落舔伤口的孤独少年一个拥抱,他说:「家一直都欢迎你回来,在我们面前你可以尽情哭诉。」

胸甲咯得杰森生痛,算不上舒服,杰森用鼻音轻轻啍了一下,厚实的身影替他挡去所有,让他跳到喉咙的心脏回到它应该待的地方。

男人伸手把他从黑泥中拉回来,替他穿上鞋子牵着他一步一步地教他重新学会走路,杰森握紧了那双满布薄茧的手,他不会再放手了。

「如果累了,便停下脚步;害怕了,便回来。家人永远都是你最强大的后盾。」布鲁斯说:「你们每一个都是我最大的骄傲,包括你,杰森。」

杰森听到自己哭得更厉害了。

——END——

被太太带偏到桶子总是软软的((cry

祝我可以一口气肝完两篇圣诞贺文+功课+喻黄的点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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